
起初,隊員們沒有床,困了就直接坐在椅子上“點”一夜頭,有的五六個人擠在一輛皮卡車上,裹著兩床被子蜷著身子將就一晚;幾天后,有了一些簡易帳篷,3個大男人可以躺下來一起睡;再后來,又陸續(xù)來了一些寬大、擋風的高級帳篷,隊員們每人一頂,終于能睡上一個安穩(wěn)覺;2月下旬起,陸續(xù)調(diào)來了23個集裝箱板房,150多名隊員有了自己的單人床。
“4.0版本的床睡得非常舒服,條件太好啦。”堅守了1個多月的江蘇隊隊員張宇樸經(jīng)歷了每個版本,睡在單人床上,他非常滿足。
15時,3名女隊員拿著衣服和洗漱用品,登上了停在板房旁的一輛綠灰色卡車,上面寫著“女士專用,男士止步”字樣。
“這是省應急管理廳3月1日調(diào)來的一輛洗澡車,專為女隊員服務。”隊員們說,這輛車24小時提供熱水,可一次性滿足8人同時洗澡,3月2日正式投入使用,10多名女戰(zhàn)友個個高興壞了。
離洗澡車20米遠,是一個沒有門鎖的簡易澡堂,由2個集裝箱板房拼湊而成,5名男隊員一邊哼著歌一邊洗著熱水澡。
皮建軍說,剛來的時候,沒有電,沒有設備,無法提供熱水,所有人半個月沒有洗澡。后來,有人運來了2臺燃氣熱水器和4臺電熱水器,可一次供6個人使用,大伙才開始輪流洗澡。但到女隊員時,還要派一個人站在門口“放哨”,非常不便。

一群最美逆行者,為何如此拼命?
答案只有四個字:熱愛生命!
吃完午飯,20多名隊員戴上口罩、穿上防護服,整裝待發(fā),前往江岸區(qū)進行社區(qū)樓道消毒。“除了轉(zhuǎn)運物資外,配合地方消殺是我們的一項重要工作。”張勇說,截至3月1日,他們已累計為武漢市2000多個小區(qū)、樓宇進行了消殺。只要有需求,一個電話隨叫隨到。
這是一群最美逆行人,一群最可愛的人。在他們當中,有老板,有律師,有公務員,醫(yī)護人員,還有普通的打工者,他們身份各異,卻都懷著一顆救死扶傷的心。
55歲的皮建軍來自黃石,是大冶市一名公務員,2015年榮登中國好人榜,曾參與四川雅安、緬甸、云南魯?shù)榈鹊卮笮∷丫?0余次。此次,他帶著老婆一起來武漢,堅守陣地30多天。

河北隊隊員董國強是一名大老板,身家上億,得知招募信息后,連夜寫下“遺書”放在保險柜,直奔武漢。20天后,家人才知道他在一線參加救援,擔心不已,他卻大手一揮:“沒事,大不了把自己丟在武漢了,后事我都安排好了。”電話那頭泣不成聲。
江蘇隊隊員許鵬2月7日星夜馳援武漢,后來主動到山東協(xié)調(diào)一批彌霧機,2月21日在運輸途中遭遇車禍,不幸去世,年僅39歲。之前,9歲的兒子問他:“爸爸,你在哪?我想你。”他回答:“爸爸在武漢打怪獸。”沒想到,這個善意的謊言成了父子間最后的對話。
90后女孩李夢丹是荊門的一名教育培訓師,1月28日瞞著丈夫和孩子,一個人跑到武漢,做起了一名統(tǒng)計員,每天坐在倉庫門口16個小時,沒有算錯一筆賬。3月1日,當她被前來支援的隊友替換時,淚流滿面,依依不舍。“如果有需要,我隨時可以趕過來。”
基地醫(yī)療隊的3名女同志,都是外省三甲醫(yī)院的醫(yī)護人員。他們主動放棄與家人團聚的時間,在武漢一待就是20多天,每天為隊友們測體溫、做檢查,指導大家如何防護。
張勇說,來漢的450名藍天救援隊員,大多數(shù)有著豐富的國內(nèi)外救助經(jīng)驗,此次來漢,都義無反顧。
曾有人問張宇樸:“你為什么這么拼命?”“熱愛生命。”
(湖北日報全媒記者 雷闖 通訊員 李敏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