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站有些年頭了,有些房屋年久失修,早已斑駁了。臺站后面是一座大山,平時除了巡線也是人跡罕至,頗有幾分斷壁殘垣的味道。剛來到這里的時候,隋逸祖感覺自己就像一袋不大不小的鵝卵石被扔在了這座荒山上,沒有半點聲響。
當夢想與現(xiàn)實出現(xiàn)“落差”,情緒也就有了起伏。剛上山,隋逸祖用60分鐘就把整座山走了個遍。戰(zhàn)友們圍著他說話,他卻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fā)。老臺長胡文走上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這里以后就是家。”
老臺長的這句話,當時的隋逸祖說啥也不信。他心想,誰會把家安在孤零零的荒僻山腳?這些心結(jié)就像一塊塊“石頭”堵在隋逸祖心口,讓他一天到晚沉默寡言。
后來他才懂,其實來到這里的每個戰(zhàn)友,心里都曾裝著沉甸甸的“石頭”。如今肩扛上士軍銜的隋逸祖,已是戰(zhàn)友眼中的“老大哥”。他不僅堅守了下來,還因為成績突出立過功、受過獎,心里的“石頭”早就被成長的腳步甩在了身后。
初見隋逸祖,他剛從山上干完活下來,半卷的袖子下破了個不大不小的洞,皮膚黝黑,一雙手像是一截老榆樹,上面布滿了繭子。很難相信,眼前這個略顯蒼老的滿族老兵,實際上是一名90后。如今,他已經(jīng)在部隊度過10余個年頭了。
歷任臺長中也有過想建設(shè)臺站的,但困于臺站人員少、資源匱乏等現(xiàn)實困難,只能無奈地望山興嘆。但隋逸祖不這么想,他說:“我來這里不是圖一份清閑,我想給臺站留下點什么,不為別的,就為這身軍裝。”

說干就干,隋逸祖愣是帶著身邊的人讓臺站舊貌換了新顏。他帶著戰(zhàn)友自己動手修山路、搞建設(shè),把臺站當家建設(shè),并創(chuàng)新總結(jié)出了臺站的“三干”精神:起早貪黑的干、頭頂烈日的干、披星戴月的干。
每天上山巡線是隋逸祖的日常之一,蜿蜒曲折的小路依山而起,山間云霧繚繞,對于看的人來說,它很美。“這里以前都是雜草,這條路是我們拿打草機、鐮刀、鎬頭一點一點地鑿出來的。”他一邊介紹一邊指著山下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修路那會兒,干到深夜是常有的事。”
“那段時間很苦,就像是一場漫無目的的遠征。”就這樣,僅僅憑著一雙手,隋逸祖帶著戰(zhàn)友們在山里設(shè)立了防火隔離帶,清理所有天線周圍障礙物,完成所屬天線的位置測繪工作。他們還通過自己的努力,翻新了住宿樓,新建了臨時來隊家屬樓,打造了全新的健身房……戰(zhàn)士們都搶著為大山的“家”增光添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