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朗普在當選之前,臺灣政界沒有人看好他,也沒有人對他的美國保護主義有太多的興趣;臺灣的媒體也只是專注在他的狂妄言論,甚至不斷地強調他在辯論中的荒謬表現。
這下可好了,特朗普當選了,臺美關系儼然有了新的變量,臺灣“國安”團隊僅冷冷地做出幾個結論:穩(wěn)定股市、維持原有的經貿交流機制與政策、與美國新政府展開“外交”上的溝通。然而,特朗普當選一周后,執(zhí)政團隊開始有了名單,臺灣這邊又一頭熱地開始預言:美國基于自身的利益不會放棄臺灣利益;臺灣處于對抗中國大陸的有利前線,臺灣可借機成為“正常國家”;共和黨對臺“六項保證”已經列入黨綱,比起民主黨,共和黨長期對臺灣友善;特朗普是商人,不會貿然離開亞洲市場,也不會棄守第一島鏈。
更有甚者,有媒體把新任的白宮幕僚長Reince Priebus去年拜訪民進黨,并會晤當時黨主席蔡英文的照片拿出來大大宣揚一番,認為這位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的主席去年10月就來臺灣與民進黨溝通,對未來的臺美關系相當有利。有媒體下了聳動的標題,稱這位白宮幕僚長是“友臺派”,以白宮幕僚長的權力如此之大,對臺政策不至于改變。
不過回頭想想,白宮幕僚長在政策上有決策權力嗎?在特朗普因為蔑視女性的言論遭到共和黨眾大佬圍剿并要求退選之后,共和黨的政策真的可以要求特朗普遵守嗎?至于“美國利益”是什么?誰可以定義“美國利益”?是臺灣學者、媒體甚至官員們可以預測或是定義的嗎?由于特朗普在競選的時候對于美國對外貿易有許多采取保護主義的政見,在他當選之后,會迫于各方壓力而回歸原來的運行軌道,還是堅持自己的執(zhí)政價值?
在美國政權輪替之際,AIT當然要穩(wěn)住臺灣內部的不安定因素,強調對臺政策不變,但是,“美國利益”的價值取向一旦改變了,AIT會跟臺灣人民說抱歉,還是為臺灣向美國未來的總統(tǒng)特朗普力爭到底?因此,“美國利益”不是你我說了算,也不是一股腦兒地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在特朗普尚未確認什么是“美國利益”之前,不要再說些“自慰式”的推論,務實地去跟美國人打交道吧。
當美國的新政府決定先解決內部問題,而不是對外貿易問題的時候,執(zhí)政的順序自然會以內需市場、保護就業(yè)為優(yōu)先;當美國新政府決定不再扮演世界的老大角色,所謂的重返亞洲、與TPP的推動,自然會減少對盟友的協助與奧援,取而代之的是本土化的經濟模式與消極的外交作為。
在兩岸關系停滯不前之際,中國大陸已于十八屆六中全會之后,明確了穩(wěn)固的政權核心,美國則在特朗普即將上臺之前,重新定位美、陸、臺關系與經貿策略。臺灣的輿論也許反映著對美國有主觀的期待,但與其臆想、猜測美國的對臺政策,不如回頭思考臺灣的利益究竟在哪里?如何創(chuàng)造符合美國與中國大陸雙方利益的臺灣利益,積極展開兩岸、臺美對話,減少誤會、誤解、誤判才是當務之急。
導報特約評論員 陳嘉爵 臺灣資深媒體人、扁辦前主任



